柳妤星琢磨了一晚上自己的小算盘,直到天光乍现才勉勉强强睡下。这还未曾睡熟,后院公鸡的打鸣声就将她吵醒了,她困得睁不开眼,用被褥包过头顶,一翻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在云夏激烈地拍门声中惊醒的时候,天色早已大放晴光。

    果不其然,开学的第一天她就要迟到了。

    柳妤星毫无形象的在书院里狂奔,一边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云夏委屈极了:“我手都要拍肿了,小姐也没有一点反应……您再不开门,我就要叫云秋砸门了。”

    柳妤星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待柳妤星喘着粗气赶到课室外门时,一眼就瞄见了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她心一沉,直觉没好事。

    “让一让。”柳妤星头都不抬,拒绝和周淮远目光交集,好似不认识一般。

    周淮远慢条斯理地说道:“今日我负责点卯。先生吩咐了,卯时已过不得入内。”

    柳妤星气急败坏地抹了把汗:“这才卯时末呢,还没过,你快让我进去。”

    这个明雅书院的山长与先生们都是澧朝德高望重、博古通今的大儒,个个都以严苛出了名。

    柳妤星早就听说院内规矩比他们胡子加起来都长。这要是被逮到,不死也得脱成皮,柳妤星可不愿意成为其中一员。

    柳妤星咬牙切齿道:“周淮远,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听说过没有?”

    周淮远双手撑着门,死死堵住了她的路:“你昨天把我踹湖里的时候可没想过日后还要和我好相见吧?”

    “你……”柳妤星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你好歹堂堂一大将军,至于和我一个一般人这么计较吗?”

    周淮远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就觉得快活:“你可不是一般人,你可是我未来的夫人,有机会还是要计较计较。”

    “这就是姑娘们口中内敛持重、正直坦荡的定北王世子吗?”柳妤星冲着他挥了挥拳,“你这个锱铢必报的卑鄙小人。”

    周淮远对于她的怒骂毫不在意,抬头看了看日头,嘴角勾起了得逞了的笑容,说道:“卯时已过,柳姑娘自己去领罚吧!”

    说罢,当着柳妤星的面,毫不留情地关上了课室的门。

    柳妤星绝望地看着周淮远欠揍的脸渐渐消失在门的另外一头,怒气冲冲地往惩戒室去了。

    柳妤星来到惩戒室,从掌罚先生处领了本厚厚的明雅院规就被送到惩戒室门口的小院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