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皑皑,一点翠sE的马车在其间移动。

    只是愈走,那车夫额上便愈加冒了冷汗。亭中赏雪是为风雅,可在这弯弯绕绕的山间,却成了困住人的巨兽。

    他自是不敢与车上之人说,只得y着头皮继续赶车。

    阮玉仪方才下车,叫风一吹,却是不困了些,这会儿口中含着块儿梅子蜜饯,一面挑开一角帘帐往外探。

    他们的马车後,只余下白漫漫的一片,竟是不见了那些侍卫了人。

    她反覆确认了好一会,心愈渐沉了下去。她收回挑着帘帐的手,看向姜怀央,“陛下,後边的人似乎跟丢了。”

    山路蜿蜒,又是大雪遮目,确实是极易跟丢。

    像是回应她一般,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她一个不察,往前倾了倾,幸而他伸手将人捞住,这才没叫她跌倒。

    外边隐隐传来粗犷的威吓声,模模糊糊只能辨出不是官话,口音极重,只能勉强半蒙半猜地听个大概。

    他眉间一沉,似凝了霜雪,浑身气韵都冷了下来。他令她在车舆内呆着不要出去,自己则纵身下了车马。

    阮玉仪意识到他们也许是遇见了山匪,紧抿着唇默然不语。她双手摁着心口,感受着那处不安的跳动。

    原坐在车前的木香面sE惊惶,掀了帘子进来。

    她忙问,“外边如何了?”

    木香深深锁着眉,迟疑了下,方道,“人不少,不过奴婢看陛……看公子还算是游刃有余,夫人安心呆着便是。”

    只是那车夫是个胆小的,一见情况有异,便打算弃车而走,但那些山匪哪里肯,一个匕首掷过来,车夫就跌下了马,再无了声息,脸上惊惧的神sE还凝滞着。

    她眉心突突跳着,只有捉着木香的手,方才好些。

    木香在她耳边低声道,“会没事的,小姐。”

    她点了点头,垂着眸也不知在想什麽。

    外边的呼喊咒骂声愈加嘈杂起来,若细细听去,隐约还能听见血r0U被破开的声响。

    这时,她才意识到,木香所言的“人不少”,是怎般个不少法。

    她yu将帘帐掀开,确认他是否安好,手却忽地顿住。她不能掀开,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那群贼人,这马车内还有旁的人吗?

    她蜷起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