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稻是牺牲？泽回浑浑噩噩的坐起身来，脑中只回荡着这一件事情，完全不记得昨夜和川见在之后说了些什么，等着他的术水似乎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也完全被抛在脑后，半睡半醒，彻夜噩梦，此刻头昏脑胀，依旧满心烦恼，恶心得想吐。
但愿只是猜测吧。
“泽回大人？”门外的人听到动静，开口问询。
泽回摁了摁额角，起身收拾衣物被褥：“术水吗？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日正了。”术水在外面回答。
泽回一愣：“都这个时候了？”
“大人回来毕竟都后半夜了，大概还喝了酒吧。”
“宿醉？”喝到连喝酒的事都忘了？泽回不免有点羞愧。拉开门出去穿好草履，就在院落里舀水洗漱罢：“先去吃饭吧。”
“吃饭？”术水走过来，“大人不先去见家主吗？”
“嗯？有什么事吗？”
“原来大人根本没听到。”术水叹口气，“昨夜竹中大师与家主秉烛长谈，令我来了两次，可一直没等到大人，才令我跟大人说让你尽早过去。”
泽回不由有些奇怪，既然授业已经结束，还有什么事要说？“先去吃饭。”最后他还是摇摇头，不想一睁眼就看到那张铁青的脸。
未正已过，泽回才来到道场。倒不是真不愿意早来，是父亲在家时都有午饭后小憩的习惯，到这会儿大概刚醒吧。
“父亲？”他在门外呼喊。
“进来吧。”筒锺也方至不久，听见泽回的声音，把手中的卷轴缓缓合起来。
军报吗？泽回进来，看见父亲手里那根卷轴，却并不多问。“您找我？”
“昨夜竹中大师与我长谈，诉诸近况。”筒锺点点头，把卷轴摆在座前，“说你进步很大。”
“多谢夸奖。”泽回低下头，正坐在父亲面前。
“或许你此次出行有所际遇，能于死地得生，并以疲惫之身通过试炼，竹中自然对你赞不绝口。我也能感觉到你有所变化。”筒锺将那根卷轴推过来，“既然如此，也是时候让你自己去争得一些东西了。”
“请父亲明示。”泽回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筒锺站起身转过去，竟暗暗长呼一口气，像是难以下定决心。跨越长久的沉默，最终他还是皱起浓眉，沉声开口：“明日负责南部战线的关山月下将军会在关畿征兵，你去。以你现在的力量，即便不需要我在暗里帮衬，你也很快便能争得属于自己的名誉吧。”
泽回一怔，这似乎算不得什么不好的事情。很多武士家族的子弟都会选择出征历练，他自然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这一天如期而至罢了。父亲阔肩沉浮的细微动作他自然也看在眼里，反正自己死了他也不会多在乎的吧，这种事需要父亲下决心？他不解，可还是振声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