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贵族大多擅长骑射,每年的秋狩都是诸家小辈们在圣上面前一展拳脚的大好时机。
前几日下过雨,地面还有些许的潮湿,叶曦禾与袁艺霜二人牵着马儿缰绳沿着草场边缘遛弯。
“那个林家的娘儿们比我年纪还小几岁,却成了我的后娘,你说说,这像话吗?”袁艺霜不可抑制的翻了翻眼皮,对自己的这位继母实在是无言以对。
“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嫁给我家那倔老头子,当初我一气之下就自立了门府,后来也鲜少回去过……也是让叶吏使见笑了。”
叶曦禾掩嘴轻笑:“忘年相恋,也算是勇气可嘉,只要老将军真的开心,又何须在意世俗眼光呢。”
袁艺霜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语气都激动了一分:“可别给他们贴金了,诶!真是家丑,不说了。”
“不过叶吏使,我听说这案子秋后就要三堂会审了,以目前的进度来看,你说我老爹能洗脱嫌疑吗?”袁艺霜表现的十分担心,面色忧愁的望着叶曦禾。
“清者自清,陛下定会明察秋毫还大人公道的。”叶曦禾浅笑着,袁艺霜没套出想要的话来,正想问的再直接点,便远远的扫见一人骑着高大的黑马,向着她们打马而来。
见是晏殊,袁艺霜翻出了眼白,嗤了一声:“真晦气。”
自从晏殊将袁艺霜三拒门外后,这位直飒的女将军就记恨上了。
晏殊靠近之时,袁艺霜已然扯了由头离去,男人拉住缰绳停在了叶曦禾身侧,黑风踏雪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啸。
“疲于应对的话,就推到我身上来。”晏殊狭长的凤目扫了眼袁艺霜离去的方向,她在自己这里吃了闭门羹,必然会去向看起来更好下手的叶曦禾施压。
“怎会,小袁将军为人直爽,还是十分讲理的。”叶曦禾笑眯眯的对着晏殊拘了一礼。
嘴上如是说着,实则不用提醒,该甩的不该甩的黑锅她甩起来都毫无心理负担。
晏殊眉间微微蹙起,显然不信这话,言语间露出疑窦:“那她找你说什么来了。”
叶曦禾答:“非也,是我主动找小袁将军了解了一些关于林夫人的事情。”
晏殊一挑眉:“也是,就凭你这张嘴,怕是将她卖了也还得替你数钱。”
男人语气轻佻揶揄,叶曦禾不以为意:“大人此言差矣,只是小袁将军听闻此案秋后三堂会审,方才言情急切,下官安抚都还来不及,何谈诓骗。”
“看来她也并非是心中完全没有数。”晏殊的语气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按照小袁将军所说,林氏接近老将军从头到尾都是有所图谋的,她倒是将自家人都撇了个干净。”叶曦禾挽着手臂,微微偏头道。
“即便她再迟钝,多少也该听到些风声了。”晏殊一边说着,视线落向下首处的人儿,白皙光洁的前额边上,细碎的发丝被微风撩动着。
“做什么?”叶曦禾心中正琢磨着案情,抬眼便见一张宽厚的手掌摊在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