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发觉晏初最近反常得很。

    晏初往日得了空便来丞相府找她,可如今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顾盼只当他事务繁忙没有空闲,可有几回在长街上碰见了他,顾盼朝他摆摆手打招呼,晏初都装作不见躲开了,离开的脚步匆匆忙忙,落荒而逃似的。

    顾盼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晏初避瘟神一样躲着她。

    今晚的月光不甚明亮,顾盼照例从自家院墙跳墙出去,四处闲逛散心。才拐过一个转角,顾盼便瞧见晏初独自坐在丞相府不远的小酒馆里,一个人喝闷酒。店家的小二似乎在和他交涉些什么,一脸为难。

    晏初莫不是忘了带酒钱?

    顾盼微微蹙了眉,快步走进店里,询问小二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店小二看了看顾盼,又看了看晏初:“你认识这位公子?”

    顾盼不愿过多解释,随口扯了个谎:“我是他妹妹。”

    虽说晏初与顾盼长得并不相像,但店小二不疑有他,一五一十说道:

    “这位公子戌时来这里一个人喝闷酒,此刻已亥时了,我们小店该打烊了,这位公子还跟我们要酒喝,赖着不肯走。他醉成这个样子,我们说什么他都不听。”

    若是平常人早已被赶出去了,但店小二看晏初这身衣裳的料子绝非普通人穿得起的,怕他以后来找店家麻烦,只好这么僵持着。

    顾盼问道:“酒钱结了吗?”

    店小二摇摇头:“还没结账。”

    顾盼从袖中掏出一锭银钱放在桌上:“实在不好意思,多出来的不用找了,权当我替他赔个不是。”

    顾盼说罢在晏初身旁坐下,低声喊他:“哥哥?”

    晏初视线有些涣散地看向顾盼,眼神迷迷蒙蒙的。而后,几乎在认出她的瞬间,立刻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看他双颊绯红,对着她一个劲儿的痴笑,顾盼便意识到晏初醉了。

    顾盼无奈问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因为……”

    之后的话,晏初的声音太低了,顾盼没听清。她只好倾过身凑近了晏初,耳尖抵在他唇边:“你说什么?”

    一股湿濡的热气直直钻进耳蜗,说不清是耳廓痒还是心里痒:“因为你啊。”

    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