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道:“就明天吧。”

    翌日。

    白公馆。

    沈眠登门拜访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钟头。

    恰好白琉璃有事出去。

    管家开门,道了声:“劳您稍等”。家主与主母都不在,遂通报了二姨太徐莹莹。

    听管家道是琉璃小姐邀请的贵客。

    徐莹莹以帕掩面,亦掩住轻蔑嗤笑,“一个成天和她泼皮无赖的大哥一样的傻小姐,能认识贵客才是天大的笑话。”

    “虽然举止像个读书人……”管家没再说。

    ……但出手阔绰,应是大有来头的。

    徐莹莹有意要怠慢白琉璃邀请的客人,等了一刻钟,迟迟不准佣人端茶递水,只让人等着。

    白流珠倒是坐不住了,悄生生准备下楼去。

    她刚走出两步,旋即被母亲揪着耳朵扯回来训斥:“干嘛去?”

    “去……”白流珠指了指课本,“去拿书。”

    她向来老实,撒谎便会眨眼。

    徐莹莹发出‘啧’的不耐咋舌,“拿书还是去给白琉璃通风报信?没良心的东西!老二老三才是你的亲姊妹,成日跟白琉璃和她大哥白沾亭,你倒真准备和个傻子厮混?”

    白流珠任由母亲揪着耳朵,拧得通红没求饶。

    不知她哪里来的胆子跟徐莹莹争辩:“琉璃姐不是傻子,她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我大哥亦不是泼皮无赖,没人比他更讲情谊!他们对流珠好,流珠自然跟他们亲。”

    这是实情。

    徐莹莹松了手。

    她怕女儿不亲她,日后分家,保不齐是更愿意过继给当家主母的。

    磨蹭了好一会,徐莹莹这才懒洋洋地下了楼,且走说些个莫须有的因由:“这年头,辅导孩子功课真是愁死个人,既要接受传统教育,又要学些个洋文、骑马、交际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