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则消息传到萧家时,萧元的父亲,萧家主君萧裴盛双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萧家上下立即乱成了一团,好在萧元在短暂的惊愕后,连忙稳住了局面。

    只不过,萧元的手全程都是紧紧握成了拳头,待到晚上萧母强硬的掰开他的手时,才发现手心里已是青紫一片。

    第二日,萧玉被衙门的人押送回了家,对于科举来说,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足以被剥夺考生身份,可对于衙门来说,这样的罪行实在是再小不过,萧家百年世家,那些官吏都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得罪萧家。

    萧玉一进门便被带进了祠堂,萧裴盛昨日里已经被郎中救醒,如今正端坐在正位处,萧元的爷爷萧家老爷子,还有萧母,和萧元自己,都沉默的坐在祠堂里。

    “跪下!”萧裴盛看见萧玉后,大声呵斥道。

    萧玉膝盖一软,嘭的跪了下来。

    “你可知错?”萧裴盛猛的一拍桌子,因极度的气愤而导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知错。”萧玉在衙门里被关了一天,尽管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也依旧疲惫的很:“我不该在考生房间里行苟且之事,不仅耽误自己的仕途,更害得萧家传出如此丑闻,颜面扫地。”

    见萧玉认错良好,萧裴盛终于稍稍顺了顺气,他心里还是心疼儿子的,这件事,只要肯悔改,再也不犯,便不是什么大事。科举明年再考也是无妨,至于那些百姓,只要稍加引导,几年后,这也不过是一桩饭后闲谈的风流韵事罢了。

    只是……萧裴盛道:“你向萧家列祖列宗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和你那同窗来往!”

    “不!”萧玉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尽是血丝,他一字一句道:“我此生只要他一人,望父亲成全!“

    萧裴盛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从清晨到午夜亥时,萧家的下人见萧二公子反反复复的被从祠堂里拖驾到刑房,又从刑房拖到祠堂。

    萧玉不知受了多少次家法,最后回到房间里已是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好皮肉来。

    可他咬紧牙关,哪怕萧裴盛各种手段皆使尽,也只认定了要同那名同窗在一起。

    萧元气极了萧玉的不知悔改,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可是想了想,又是于心不忍,在夜半里偷偷给他送了治伤的膏药。

    萧玉当时躺在床上直抽冷气,见他来了,仍是跟他笑道:“从小到大,还是兄长心疼我。”

    萧元却不为所动道:“讨乖也没用,这件事我站父亲,你必须和那名同窗断绝关系!”

    在女子随便出街都不许的本朝,堂堂一个萧家出了一个断袖之癖,将是多大的笑柄,更何况萧玉自己,这世道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所有人都会将他看作另类,他根本不可能同那人安稳的在一起。

    萧玉沉默着,月色钻进窗棂,为他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道:”我们相互爱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看向萧元:“这世道,何必如此残忍。”

    最吃人莫过于封建礼教,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萧元给他上完药,便准备离开,在将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听萧玉乞求道:“兄长,你能否帮我劝劝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