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宓显然没想到宁汐会问这个问题，手上握着的矿泉水瓶“咔嚓”一声折了瓶口。
她微蹙着眉，表现紧张，“学姐，其实——”
宁汐笑看着她，的确温和，炽白光线下柔弱得像朵夜玫瑰，却也带刺，“我没有逼问的意思，只是好奇，如果你不知道，也可以不回答我。”
但顾宓和陶宛滢是出了名的“姐妹连体婴”。
宁汐之所以会认识顾宓，也是因为之前合作项目做实验，跑东跑西时候，陶宛滢身边都有顾宓陪着。
那会做项目，导师孙其白还开过玩笑，要找陶宛滢，只要找顾宓就行。
所以宁汐现在的试探，只不过是尝试罢了，如果顾宓真不知道，她也不可能非逼问她说出不成。
可就在宁汐打算打破无声的僵持摆手时，顾宓突然开口：“学姐，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答案，宁汐微挑了下眉，似笑而非：“对不起我什么？”
“是我的问题，才会导致这场惊险发生。”顾宓拧着眉，看似尤为抱歉，“研究生楼靠近校西门，校外那家健身房我刚刚办了卡，晚上因为要开会急着赶回宿舍，笔记本不小心落在了健身房。我是看宛滢正好在图书馆，所以想着靠近，让她帮我去健身房取个电脑的，只是没想到，中途会发生这样的事......”
宁汐皱眉看她。
似是怕话没说服力，顾宓专门调出健身房每天的扫码时段打卡的训练记录给宁汐看，“我是八点半的部门会，一直开到九点四十才结束，图书馆九点半左右关门，我想着宛滢近，所以......”
更多的，顾宓没说，宁汐也没再听了。
顾宓的这番解释完美诠释了一件事实。
那就是陶宛滢会由南往北，是从南向的图书馆出来，要去校西门外的健身房帮顾宓拿笔记本，只是她运气太差，中途正好碰上赶来找事的郭栈，成了躲避不开的冤大头，还害得宁汐也差点出事。
这么一听，逻辑线着实完美，宁汐也没什么好不信的。
只是一路走到地下室，坐上副驾，宁汐还是觉得好像有哪不太对劲。
她任由江季珩替她拉好安全带，在他就要撤回到驾驶座上时，突然抬手，扒拉住他劲瘦的手臂，不太舒服地嘟囔：“你相信她的话么？”
江季珩目光落下，沉在她秀气的眉睫，“哪句？”
“就所有。”宁汐越想心里越梗，半晌才闷闷道，“这样好像显得我有点小人之心了，陶宛滢看我衬衫坏了，还把外套给我穿，我却在背地里怀疑她。”
“你现在觉得你怀疑错了？”
江季珩这话歧义太重，宁汐没懂。